贝三三

Chapter 3  I earned this position, damn it!

周二周三就像周一一样飞逝而过。平淡无奇。赫敏一直忙于学校的功课，并且在马尔福还没来得及发现之前，就设法解决了级长们提出来的小问题，她尽量自己一个人策划下一次的级长会议。她避开他，不仅因为通常的原因——他是一个混蛋，更主要的是，她的正义感在作祟，她觉得哪怕是个混蛋，遇到了父母被害的事也该有点私人空间。另外，她今年没花很多时间陪哈利和罗恩，所以她有更多空闲。她推脱说要应付主席的工作，渴望能好好准备NEWTS，还有，哦，是的，避开他们的爱情生活，他们的女朋友分别是金妮和拉文德。不过对她而言，没有爱情，也行。

邓布利多周一早上告诉德拉科，如果他愿意的话，他可以请假回马尔福庄园。因为他已经年满十七岁，不需要指定监护人了，邓布利多已经和魔法部和古灵阁协商，把马尔福所有的财产转移到他的名下。德拉科礼貌地谢了他，实际上他真的很感激，但他拒绝了回庄园的提议。他害怕自己不得不去那里，他的母亲在温室里喝茶的情景闪过他的脑海，他感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。再加上他现在所有拥有的那一整个庄园的物证，对他来说负担实在太大了。他不想去那里，也不想谈论这件事，他只想……只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。更糟糕的是，他同院的朋友们在他身边总表现得如履薄冰，这让他恼火万分。但是，至少他们没有试图安慰他。他脑补出克拉布伸出他的胖胳膊搂住自己的肩膀，就忍不住作呕。他真希望自己被布置了一篇很长的论文，这样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其中，要么就是级长搞砸了什么好让他处理一下。

星期四午饭前是赫敏和德拉科两个人都空的时间，他们可以碰个面，处理必须的事务，这也是为什么赫敏的如尼文课一结束就直奔HCR。她至少提前了一个小时，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盒，放到桌子上，里面有十只需要仔细分割的蒲绒绒。

德拉科不记得他整个星期都和谁说过话——除了告诉潘西别理他，她坚持要他参加她、扎比尼、克拉布和高尔策划的一些无聊的恶作剧。他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，更别说和他们交谈了。他昂首阔步地走进自己的房间，把自己淹没在浴室里——那是他的避难所。他渴望水一般的寂静，他尽可能长得呆在水面下，然后一次次重复。无论他走到哪里，这种沉默都如影随形，他喜欢这样，甚至主动寻找沉默。所以他安静地走进来时，赫敏完全没有听见。

德拉科轻轻地咔哒一声合上了画像，赫敏背对着他，头顶上缠着一大团蓬松的卷发，德拉科觉得这个发型里面看上去像搬进来了一只什么小动物呢。她趴在桌子上，显然没听见他进来，这对他来说没什么。他很高兴他们整个星期都不用谈任何事。而且今天，他也没有精力和她拌嘴。为了不让她注意到他的存在，他蹑手蹑脚地溜进小房间，慢慢拉出抽屉看他的信件。确认赫敏还没有发现他过来，他走到大皮椅上，对面是两张茶几，把留给他的几条笔记都读了一遍。贾斯廷·芬奇-弗莱奇利想跟他谈谈安排魁地奇训练的事情，有三个一年级新生申请辅导。两个要求魔药课，还有一个是魔咒课。他注意到他这周收到的信件非常少，只有前几周的四分之一。他皱起了眉头。他该死的需要工作。

德拉科抬头看了看赫敏的侧影，她正在用小小的金属工具倒腾着一堆粉红色的花之类的东西。她皱着眉头，轻咬着下唇。她头顶上盘起来的一大坨卷发让她细长的脖子看上去得更迷你了。他猜想，说到底，她不过是个小矮子吧。一米五？也许一米五五？他自己有一米八八，大多数女孩和不少男孩都显得很矮小，但在他看来，赫敏一点也不小。她那过于自信、坚定、无所不知的态度给她无形中加增加了不少身高。他暗自笑了笑，想到她个子矮骨架又小，她多半会被人当成一个小女孩。啊，但是，不对。去年某个时候，她已经长大了。哎，天哪，他不愿回想起庄园！德拉科闭上眼睛，把头靠在椅子上。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家作的论文和项目清单，默默核对了每一项，并感叹到根本没有能让自己分心的事情。魁地奇要再过几个月才会开始比赛，很明显，男学生会主席并不需要太多的工作。这时一个柔和的嗡嗡声开始和这份列表混在一起，很快，这个轻柔的噪音压过了忙乱的待办事项。他仍然闭着眼睛，格兰杰的小曲不自觉的勾起了德拉科忍俊不禁的坏笑。这是一首情歌，而且特别俗气。德拉科任由这个女孩子的声音哄他打了个盹。

一阵轻微的鼾声把赫敏吓了一跳，她在椅子上坐了起来，四处张望。她怎么就没看到马尔福进来了？哎，说好的时刻保持警惕呢。而且他在打呼噜。欧，天哪！她知道有必要的话，在其他任何时候，这都会成为让他闭嘴的绝佳把柄。但是太糟糕了，这没那么简单。事情总是没那么简单。

她花了点时间看他睡觉的样子。这是本周第二次了，真……奇怪。他的姿势很放松，看得出来他卸下防备时舒服多了。但是，又有谁能比得上他三分的长相呢！就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**，他仍旧该死的漂亮！真的，没有哪个男孩可以这样俊俏、美丽到反常。光滑、苍白、完美的皮肤，丝绸般柔软的铂金色头发，线条秀丽、深粉色的双唇公然流露出性感，还有一双藏在深色修长睫毛下，敏锐、冰灰色的眼睛。她誓死也不会说，但她真的很喜欢他的鼻子。赫敏不是外貌协会(好吧，好吧，她是对洛哈特有好感，但得了吧，那会儿她才十二岁！)但他耀眼的容貌的确无可挑剔。虽然在她内心深处，她痛恨这一点，不过幸运的是，她很少直接面对他，因为每当他看向她时，那种似乎是她专属的可恨冷笑已经永远印在了他的脸上。

她转过身，站起来时用力让椅子刮到地板，这样就能把他吵醒。成功了！德拉科抬起头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，循着细细簌簌的声音望去。他忍住没有打呵欠，盯着她咬紧牙关。

赫敏决定最好的做法就是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，并且言归正传。“我已经把明天开会要讨论的问题列了个提纲。你要是愿意可以看一遍，如果有必要就添一点东西或者重排一遍。”她没有任何开场白，就把笔记递给他。他接过后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，翘起一只腿把膝盖搁在胳膊上，扫了一眼提纲。总的来说，看上去不错，但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把业余时间都填满，于是脑子里拼命搜寻任何需要补充的事情。

“我们应该讨论一下魁地奇赛程表，因为4个队长中有3个是级长。我们可以邀请波特参加这部分会议。另外我们得找个办法让这些人自己处理辅导请求。我这儿有三个学生要求学习辅导，你呢？”他问。"

赫敏有点惊讶他表现得如此急切，他看上去不再吹毛求疵。“我这儿有一堆。还有，你应该看看我从帕德玛和拉文德那里收到的舞会提案。跳舞跳那么久，我们的脚踝都会跳断的。”她一边说，一边在她的记事本里搜寻纸条。

“嗯，也许你们当中那些像鹰头马身有翼兽一样的人跳舞会遭受不幸，但我们这种可以轻松踩上节拍的人完全不会受伤。”他揶揄道。

啊，这才是她认识的德拉科马尔福。她眯起眼睛看着他，忽视了他的讽刺，把纸条递给了他。

他迅速过了一遍，灰色的眼睛里闪着一团小小的火光。“显然，我们得安排毕业舞会，但我觉得万圣节化妆舞会和圣诞舞会也不错。”赫敏瞪大眼睛，竟然有男孩子想安排舞会？马尔福想筹备舞会？什么鬼？

“呃……好吧。那就这样，我们在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，看看能不能组几个人来做这件事。”

“不行。那些白痴在大厅里巡夜都会迷路，我们甚至给他们做了路线图。我不想为别人的无能负责。所以我们可以自己弄，如果你处理不了，我一个人来也可以。”

“马尔福……”

“格兰杰，有什么问题吗？我知道你可能找不到舞伴陪你去，但至少你可以提前看到所有的装饰。”

赫敏瞪着他，气得牙痒痒。“行，我会通知教授们。”她从牙缝里挤出不满的声音。今天她再也不想听他的奚落了！

“巡夜呢？”他继续说到。

赫敏的怒气一扫而空，取而代之的是尴尬。她希望他不介意她已经布置好了人员和路线。她移开目光，从记事本的后袋里拿出了日程表，今天早上她收到的所有纸条也掉了出来，散落在他们脚边的地板上。德拉科翻了个白眼，但什么也没说，俯身帮她拾起纸条。

“我，嗯……为了满足他们的要求，我调整了时间表，”她指了指落下的纸条，“我还设计了几条新路线，这样七楼的走廊和外面的温室也能更好得覆盖到。”德拉科在脚边捡起最后一张纸，怒视着这一沓干净整齐的纸条。

“F**k！”他突然怒吼了一声，站起来晃着手里的那堆纸条。“都tm是这周的工作！是不是每个人都认为我做不好？”赫敏一动不动地望着他。“我才不傻呢，你知道吗，这个职位是我争取来的，我不需要别人对我小心翼翼！我不需要你为我工作！格兰杰，我不是又一个需要你怜悯的可怜虫！”

赫敏突然站起来，走到小房间，拿出一叠羊皮纸递给德拉科。她直截了当地说：“这些是目前所有的辅导要求，大概还有一半潜在导师的资料。我们需要填写每个报名者的信息，这样才可以给他们配对。我们还需要一份所有教授的工作时间表，并保证图书馆里有专门的培训场地。”

她不动声色的语调和准确清晰的口吻立刻消除了德拉科的愤怒，他站在那里瞪着她看了几秒，然后迅速接受了她的态度，打开羊皮纸。“我们得招更多导师。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自己也要参加OWLS或者NEWTS，也需要导师。”

“我把这条加到会议笔记里。级长可以帮忙招人。”她说。

又过了一个小时，他们修改了会议大纲，并开了四张新的羊皮纸：两张关于舞会，一张关于毕业典礼和毕业舞会，还有一张是他们正在安排的新辅导项目。这会儿他们的肚子都叫了，所以两人收拾好东西，各自走出肖像去吃午饭。当他们意识到他们要去同一个地方时，空气中弥漫着尴尬，他们四处张望，就是不去看对方。他们试着走了两步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。德拉科抬头看着天花板，轻笑了一声。赫敏与他的目光相遇，也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。他们默默地并肩走向礼堂，终于走到门口时，德拉科为她把住了门。